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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顯示的是 12月, 2009的文章

Canon EOS 5 雅痞紀事

這個年代,還有多少人在玩底片?我想相對於數位族群來說應該不會太多,但數量應該也不會太少,畢竟底片沖印店還沒有絕跡。在數位相機的戰國年代玩底片,特立獨行的表現,不再是工具技藝上的卓越,而是種品味的展現。這個年代,我們會用雅痞(yuppie)來形容這群人。原本就沒數位相機玩的痞子淞,自表姊夫那邊獲得一台Canon EOS 5之後,再加上穩定的經濟基礎,似乎將化身成為雅痞淞。 所謂的雅痞(yuppie = young urban professional),指的是三、四十歲左右,住在大城市,具有高學歷和高社會地位的知識份子(少則有大學文憑,多則有三、四個博士學位)。他們除了擁有專業知識技能外,還喜歡展現他們在非專業領域的知識,而且通常都很稀奇古怪。 能夠被稱為雅痞,最重要的是他們利用經濟基礎穩定的實力,來追求品味生活。而這所謂的「品味生活」,可從他們的食衣住行育樂中見微知著。一篇報導指出,英國人的辦公室雅痞族應該至少擁有社交專用手機,在辦公室吃壽司、有機沙拉和生魚片,並且另外花錢買高級咖啡,而不是居就於公司提供的免費飲料[1]。一位網友提到雅痞們有著喜歡高質感非反射平滑物品的戀物癖[2]。另一位網友則說雅痞們有著獨特的個人品味與風格,在在都要求高品質的享受,雅痞族人重視行頭,通常選擇時尚的品牌,重點要有質感......[3]。 --- 雅痞說 - 荒島獨居 雅痞淞不虧是即將晉升為「雅痞」的人士:她擁有N隻手機、在工廠吃甲魚(鱉)、在辦公室喝啤酒、不屑轎車而要坐貨車、在寒流來時穿短袖、穿作業服處理文書工作、寧願為了DVD Player放棄相機。她的生活品味確實相當獨特,也在變化快速的競爭環境中打拼著,只差工作的地方不是繁忙的大都市,卻在大都市間輾轉。拿到Canon EOS 5後,雅痞淞又多了一項獨特的「精品」。 Canon EOS 5確實是好相機,要不是因為雅痞淞近期不會回台灣,我也沒機會用到。不過原本是Nikon系列的使用者,突然拿到Canon的機器卻不太會使用,雖然已經拍了兩捲底片,有些地方還是搞不清楚。讓我最困擾的,就是N家和C家鏡頭上相反方向的變焦環。一個是順時針,另一個則是逆時針,讓我到現在還經常卡住。 眼球對焦似乎是Canon EOS 5的特色,聽說是第一代的設計,五個水平對焦點可以依據視線的不同而轉換。不過,這種設計對於眼鏡族群來說一點都不好用,搞到最後還是手

咖啡的誤讀

談論咖啡以及咖啡文化的書籍,都不免對咖啡的起源作一番論述,不僅要確立咖啡的歷史脈絡,更重要的是讓這個脈絡合理化,讓這個咖啡傳說有憑有據。這項工作便落到文獻的考古上頭。追尋咖啡的起源,幾乎等同尋找咖啡文字的蹤跡。 最近閱讀了幾本論述咖啡文化的書籍,儘管有些許出入,都將發源地指向十五、十六世紀的阿拉伯與衣索比亞一帶。幾乎沒有人懷疑過這種說法,因為文獻所記載的就是這樣,你所能找到的文字記載就只有如此而已。或者你可以說,這是西方文獻所能找到的文字記載,因為這些地區是最為鄰近歐陸的區域。由於氣候的關係,歐洲確實不會是咖啡的起源地,但是卻不能排除其他熱帶地區有過咖啡樹的可能性,就如同Nassim Taleb所指出的「黑天鵝問題」(Black Swan Problem)。 這個詞彙出於十八世紀的蘇格蘭哲學家休謨(David Hume)。他以黑天鵝為例子,說明僅憑藉觀察結果來歸納推則,根本無法行得通。根據後人所稱的「休謨問題」(Hume's Problem of Induction),休謨問道:我們要看到多少隻白天鵝才能推論,世界上沒有黑天鵝、所有天鵝都是白色的?數百隻?還是數千隻?我們實在不知道。(休謨所謂的「黑天鵝」並不是假設的比方:在發現澳洲之前,大家都以為世界上只有白天鵝。直到看見第一隻黑天鵝,人們才破除此成見。) ---《 長尾理論 》, p. 156 然而我們還是一窩蜂地投向阿拉伯與衣索比亞的懷抱。我們總習慣要有個依據、有個基礎,讓接下來的故事能有個根據。卻往往忽略了「許多咖啡都因為矛盾及文字誤用,而衍生至今人們所熟悉的名稱」[1]。 並不是每個地方都使用「咖啡」這個字眼,有些用quawa(酒)、甚至用茶,以及其他詭異的稱謂來稱呼「咖啡」這個東西。同時,由於文字的模糊記載,甚至無法確定這些像是「咖啡」的東西就是現在我們稱的「咖啡」。在這邊,咖啡似乎不是植物學上分類的物種,只是口語上的稱謂,只是文獻上的閱讀。 『一切閱讀,都是誤讀!』 安伯托.艾可(Umberto Eco)以一本名為《 誤讀 》的小書,展開了風趣且精彩的「誤導」。或許用「諷刺」會更加妥當,艾可在書中戲弄了原作,以扭曲的觀點重新組合素材,讓《 誤讀 》中的各個小篇章都精彩萬分。 作者、讀者與文本之間,向來有著極其微妙的關係。在現代文學理論裡,『誤讀』(misreading)是一種創造性的校正,每一個

色彩的敘事

最近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去訴說一個咖啡的故事。故事可以有很多的訴說方式,最常見的是由「很久很久以前......」開始的。這樣的手法,每個人都一樣。用到咖啡上,幾乎所有的人都從「很久很久以前」的牧童開始說起,即使有人懷疑這個起源,卻也不免俗地將牧童傳奇納為「可能」的途徑之一。說到頭來,他們不過是在追尋文字的蹤跡,而文字之外,則是蠻荒未開化的世界,那邊不管發生什麼事,都和這個世界沒有關係。這就是咖啡故事的起源,這種起源隨著不斷的閱讀,也在我腦中逐漸被構築出來。直到在文獻中看到Starbucks對「地、水、火、風」四大元素的應用,我開始有了另一個想法。 Starbucks的創意小組將「地、火、水、風」(刻意調整了順序而與習慣用法不同)四大元素,詮釋為咖啡製作的四大階段:栽種、烘焙、濾泡、香氣(earth to grow, fire to roast, water to brew, and air to aroma),衍生出四種不同的設計風格。「栽培風」以綠色系為主調,「烘焙風」融合深紅、暗褐色系,「濾泡風」以藍色代表水、褐色代表咖啡,「香氣風」利用淺淺的黃、白和綠色來詮釋咖啡香。Starbucks所屬的各個門市便是依其所處的地理環境,挑選適合該門市的元素進行內部空間的營造[1]。Starbucks的店面,就由這四大元素衍生的色系,說起了它們的咖啡故事。 或許是我心中對於「地、水、火、風」自有一套中國式的詮釋,以致於Starbucks版本的詮釋看起來就怪怪的。也或許是中國人對於「四」較為敏感,所以比起四大元素,我們更喜歡用「五行」;與其討論四個階段,我們更喜歡加上第五個階段,以呼應「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」的五感,甚至再加上無法描述的第六感,配合《心經》當中難以說明的「意」。這麼說起來,區分顏色、區分階段就不單是個分類的問題,更是個哲學問題,因為在這些類別中間,還存在著許多沒辦法歸類的中介迷離(liminality)。色彩也是一樣,幾個簡單的顏色彼此交疊,在色彩碰觸的邊界,就會產生許多的顏色變化。 談到顏色,就上我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《 英雄 》。電影《 英雄 》的導演是張藝謀,就算你沒看過他的電影,也該見過他在2008北京奧運開幕的表現,用水墨畫以及捲軸的概念,把中國說不清的悠久歷史,以暈染、轉動的方式展演出來。在意念上,已然超越文藝復興時期對於理性、進步的訴求,回過頭來

例行「工」事 House Cleaning

自己一個人住總是比較隨性,很多小地方只要自己看得過去,也就不會刻意花心思整理。不過地板這個東西,每天總要踩過許多遍,散落各處的灰塵以及不時飄落的頭髮,隨著腳掌的移動而到處撒播。短時間還沒什麼感覺,時間一長,累積的數量多了,連自己都覺得厭煩。每個禮拜,我至少會挑一天,好好處理一下這些可惡的傢伙。 一個禮拜很快就過去了,又到了例行打掃的時間。向來都不喜歡例行公事的我,總得想辦法讓這件事情變得好玩,變得不太一樣,做起來也比較有成就感。大概是腦袋被天上掉來的一隻筆砸到,突然覺得用Time Lapse來記錄,應該可以看到自己像熱鍋上的螞蟻,在地板上到處爬來爬去。 Time Lapse的中文實在不好翻譯,就假設各位的英文程度都不錯,不翻了。硬要解釋的話,Time Lapse就是去「玩」時間:把很長的時間濃縮在短短幾秒鐘當中,或者把短短的幾秒鐘搞得天長地久。通常我們玩的是前面那一種,高階一點的數位單眼都有內建這個功能。至於後者,除非你在刑事局鑑識科工作,再不然就是有花不完的銀子,更擁有超高速的攝影機能捕捉到像是駭客任務的子彈,否則也不好玩。有了這個想法後,馬上架起機器,把自己當作籠中的白老鼠,Action。 可惜我的Nikon D70有點年紀了,完全沒有Time Lapse的功能,只好採用比較折衷的方式。拉出一條USB連接著電腦,執行Nikon Camera Control Pro程式,把相機的控制權交給電腦去處理。一切就緒後,按下Enter鍵:開麥拉!我這個完全外行又不敬業的演員,也趕緊拿著抹布,跑到鏡頭前扮演起清潔工。 打掃的過程就這麼記錄下來。還真的像是螞蟻一樣,在小空間中不斷地跑來跑去,真是有趣。 那麼,下次要玩些什麼呢?

台北,記憶,迪化街

還沒空走訪武昌街一段七號的明星咖啡廳,倒是先去了趟迪化街探險。每逢過年時節,充斥著南北貨的迪化街總是熱鬧非凡。可是現在還沒過年,我一個人住在不能下廚的宿舍,也沒什麼可以買的,或許你會問說去那邊幹嘛,這...... 這就不得不提到亞淞王(King A-Sung)旋風式歸國交辦的任務。亞淞王此次返國,只短短停留幾天,每天都是行程滿檔。除了要赴友人的婚宴,要給親戚朋友看,還有當模特兒的拍攝行程,除了這些以外,還把表姊夫送她的Canon EOS 5送到四海相機那邊去保養。可是四海相機的老闆告訴亞淞王相機需要好好整理一番,大約需要一個星期左右,屆時她已返回遙遠的亞淞王國,索性把提貨單的連絡資訊用我的名字登記,把單據丟給我後她就回到亞淞王國去了。這一趟就是去幫她取回那台相機。 我手邊有一台Canon AE-1相機,年紀比我還大,是從我老爸那邊挖出來的,後來自己買的都是Nikon。雖然用過快門先決的Canon AE-1,全手動的Nikon FM2,也常用數位的Nikon D70,但從來沒用過半自動的機身。從四海老闆那邊接過Canon EOS 5的時候,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始,連相機裡面沒電池都不知道,當然也不知道怎麼開機。只好在店裡稍稍向老闆討教,付了整理維修的費用,順道買顆價格不匪的2CR5電池。 出門前我特意帶了兩捲黑白底片,準備拿到相機後馬上試拍。走出位在延平北路的四海相機,朝著北邊走,過了兩三個街區後迪化街的路標已經出現在眼前。這個時候我才把底片拿出來,試著裝到相機裡頭。底片是塞進去了,但是不開機好像不會有動作,但我已經忘了怎麼開機。果然光是看老闆的示範是不夠的。折騰了幾分鐘,幾乎把所有的按鈕都試過了,這才知道機器要怎麼開,迪化街的旅程這也才開始。 迪化街果然是個市集,儘管建築斑駁老舊,門庭前、騎樓下的遊客依舊絡繹不絕。現在的住宅公寓流行拉皮,但迪化街上的建築物卻要把皮弄皺,深怕丟失了這層古老的歷史象徵。只不過在這層古老的外表上,依舊需要現代的路燈為觀光客照亮道路。全世界大概也只有華人,才願意在漆黑的夜空下繼續叫賣。 緊臨的大稻程碼頭是台北早期的通商口岸,常有貨輪停靠。這樣的地方一定會有廟,通常是媽祖廟,用來保佑來往船隻以及船員的平安。可是附近沒看到像樣的媽祖廟,倒是有間香火鼎盛的城隍廟,只不過在這廟中,月老反而比較紅,據說相當的靈驗。這就是大稻埕霞海城隍廟的特色。佇立在香

【跟著我的閱讀腳步】廚房裡的人類學家

《 廚房裡的人類學家 》是莊祖宜的書,同時也是她的部落格。在這個部落格年代,有誰會去買一本部落格文章集結的出版品?這個人好像就是我。既然在網路上就可以看到全文,為什麼還要刻意花錢去買呢?這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,如果沒什麼特別的原因,可能會說就是喜歡拿著書在手上翻的感覺吧!可是翻開《 廚房裡的人類學家 》,卻被裡頭的內容吸引住,不知不覺地一頁頁翻下去,不小心就看完了。翻完後依然意猶未盡,馬上上網搜尋「廚房裡的人類學家」部落格,繼續閱讀出版後的發展。 最近接觸到的訊息好像都和「吃」脫離不了關係,像是剛寫完心得的《 糧食戰爭 》,剛看完的電影《美味關係》(Julie & Julia),就連朋友丟給我的噗浪訊息,都和食物有關係。看著這些文字,腦中不斷浮現各種食物的香氣,耳朵旁也響起廚房裡煎炒煮炸的聲響,就連眼光也不停聚焦在那些食物的影像上。對於平常只能吃便當、學生餐廳的窮學生,這些描述讓我懷有無限的憧憬,也令我有股想要下廚的衝動。真希望書桌旁就有一個爐灶,流理台上擺滿各式新鮮素材,隨時可以捲起衣袖,在簡單的調理後大快朵頤一番。 儘管《 廚房裡的人類學家 》並不是一本專門書寫美食的書,卻能引誘人們的食慾。看了之後,可能再也不理會膽固醇、卡路里,也不顧體重的攀升,對於那些加熱食品更是嗤之以鼻,就是要吃到好食物。用莊祖宜自己的話來說,這本書其實是部人類學民族誌,是廚房裡的田野筆記。她所從事的,則是種文化人類學的田野調查。 文化類學聽起來很艱深,但說穿了只是去試著了解一個特定的族群是如何生活的----他們有什麼傳統的價值觀?他們關心什麼、流行什麼,又煩惱什麼?他們如何把自己的身分與其他的族群文化做區分?面對大環境的轉變他們如何應對? 這類問題通常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,問卷與抽樣訪問或許可以抓到一些大方向,但要真正了解一個族群文化的生活習慣,價值思考與內在邏輯,人類學者們認為唯一的方法就是親身長期融入研究對象的生活,一邊參與日常生活,一邊留意周遭的人事物,還要不時的反省自己的言行思考是否因為這些活動而有所改變。 ---《 廚房裡的人類學家 》, p. 35 人文研究所重視的是過程,研究的結論在過程的推導中已經可以預見,和所謂的「科學」論文重視研究結果的取徑相當不同。這令我想起了最近剛讀過的一篇文章,也就是張小虹在〈斷章取義〉文中試圖去指出的。 人文研究真正迷人的地方,不在於這